第127节(1 / 4)
流芳千古,遗臭万年。
江山锦绣,不敌朱砂。
七步成诗,才占八斗。
拍遍栏杆。
蝇营牛斗蚁鸣,谈空不若说鬼。
莫遗憾。
【旁白婉约】:小生曹子建,斗胆敢问姑娘芳名,一首《洛神赋》,可否博你一抹红妆?
倒着冠,捧《黄庭》。
挟书仗剑走大荒,桃花源里踏歌行。
北海老叟持竹竿,苦候半生钓大鲸。
到头来,
黄泉路上,奈落桥上,将娘子名儿唤。
来世,为你剥黄柑。
【旁白悲凉】:谁与谁,能生生世世,两相欢?
一曲毕。
赵甲第轻声道:“不好听,对不对?”
李青斛又红了眼睛。
“还是不想活着?”赵甲第问道。
她摇了摇头,小声道:“只有一点点了。”
赵甲第一把拉起李青斛的手,走上台阶,把她塞进副驾驶席,然后他坐上车,启动跑车,车辆猛地后移,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
车头直指长江。
李青斛脸色浮起一抹病态的潮红,咬着嘴唇。
赵甲第平淡道:“想死还不简单。活着才他妈操蛋。”
李青斛身躯颤抖,带着哭腔赌气道:“你敢这就这么冲下去?”
往往开车都会老老实实系上安全带的赵甲第这次没有,车子蓄势待发,赵甲第笑了笑,没有说话,性能极佳的车子直接冲了出去。
冲出江畔。
瞬间腾空。
江水奔腾。
那一刻,李青斛脑海中一幅幅画面走马观花。
赵甲第抱起她,跳出车子。
两人重重摔在最后一级台阶上,离江水只有一尺之遥,赵甲第的脚已经在江水中,他后背坠地,一声不吭,李青斛坐在他身上。
李青斛转头看着江水,哪里还有车子的踪影,再转头看着神情坚毅的男人,他竟然也流着泪水,却带着微笑。
一直偏执到不可理喻不近人情的李青斛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赵甲第抱着她,温柔道:“不哭。”
她死死抱着赵甲第的脖子,哭得痛彻心扉,抽泣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傻乎乎陪着我?”
赵甲第搂紧这个执拗的女孩,嗓音略带沙哑却异常温暖道:“因为我知道,你们任性,可能还有点小小的不懂事,但其实都是很善良,很好很好的孩子。”
走着
赵甲第抱着她往上几个台阶坐下,问道疼不疼。两人真掉进江,八成捞尸体都不用了。被彻底吓到的李青斛哭得肆无忌惮梨花带雨,像一只小花猫,却没有张牙舞爪,只是破天荒替人着想了,轻轻破涕为笑,反问道你疼不疼。赵甲第摇头说我皮糙肉厚,是蟑螂命,千万别心疼。李青斛哼哼道才不心疼你,我只是担心自己。对了,我们咋回去?我来的时候是打的来的,身上带了几百块,全掏出来给司机,跟他商量到开到哪里就在哪里停下,现在没钱回去了,还剩一张卡,但荒郊野岭的,找取款机跟找出租车一样难哦。败家败到一种境界的赵甲第抱着她站起来,笑道先走到南四滧镇上,我身上也没带钱,去打劫一辆车好了,要是司机都人高马大的,那我就用美男计,不需要你用美人计。被抱着的李青斛挣扎起来,但赵甲第直到上了岸,才放她下来,后背传来一阵刺痛,但神情丝毫不变,心中感慨打肿脸装英雄好汉的,的确没几个有好下场。这不一辆加牌照可能起码六七百万+的车子,噗通一下进了长江,连水花都没来得及瞧上一眼,但赵甲第后悔吗,自然不后悔。他自认一辆车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付出多吗?不多的。这样的付出,甚至可能比不上那些仍然困苦着贫穷着却愿意挤出钱给媳妇买一束鲜花或者冬天了给心爱女人买一盒不贵的面油的男人,比不上那些勒紧裤腰带给孩子们买一个复读机买一副好一点眼镜的父亲。
国士师傅,那个枯黄男人曾经难得的语重心长说过一句话:年轻人,不能因为自己是文青,就轻视那些为了生活为了亲人而卑躬屈膝蝇营狗苟的人。不能因为自己是犬儒份子,就去挖苦那些肯见义勇为的“傻子”。不能因为穷,去仇富。不能因为富,去为恶。好人没有好报又如何,就当给子孙积德。一个男人,做女人的情人,做丈夫,做子女的父亲,上心与否,富贵时的一掷千金看不真切,唯有落魄时的低头,弯腰,咬牙,才看得出来。所以别总想着以后出人头地了,飞黄腾达了,再去如何如何付出,应该转一转身,看一看是否能给她或者孩子们做一顿饭,洗一洗衣服,问一问他们是否不开心。
这样的大道理很大吗?其实一点都不大,不空洞。
以前的赵甲第不成熟,离所谓的完美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每个男孩总归不能一直不懂事下去,要成长,要扛起一些什么。
两人缓慢走着,李青斛柔声说《清平调》真是你自词自曲的?赵甲第点点头。她说你再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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