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节(5 / 7)
的宋黄眉赶忙扯了扯李负真袖口,啧啧称奇道:“呦呦呦,这位头发灰白满身杀气的俊哥儿是谁啊,负真姐姐你瞧瞧,我爹多傲的一人,走路的时候竟然都要比他差一肩距离,不行,我得找个由头去拜会拜会这位英雄好汉!”
李负真神情复杂,晦涩难明。
宋黄眉到底还有些义气,没有抛下她的负真姐姐独自离去,她与寻常的大家闺秀不同,从小就痴迷舞枪弄棒,为了可以私藏一柄北凉刀,跟她爹念念不休了好些年,宋岩最后不得不答应在她出嫁时弄来一把,因为北凉有条铁律,只要退出了军伍,哪怕是将领也不得私佩北凉刀,哪怕被封赠一把,也不得携带出门,当然遵守不遵守是另外一回事,许多北凉纨绔子弟都以佩有凉刀为荣,只要不被揭发不被撞见,多半不会有事。但私自佩刀与正大光明挎刀,天壤之别,北凉在职文官,至今还没有谁有资格佩有北凉刀,这就像是在京城佩剑上殿的殊荣了。宋黄眉哪怕贵为太守之女,对那些靠自己本事佩有一柄北凉刀的甲士,仍是发自肺腑的佩服,她如今喜欢上的那个帮派子弟,也跟她信誓旦旦说以后娶她之前,一定会是佩着北凉刀跟老丈人登门求亲。
宋岩把这几位不速之客领进后屋议事厅,挥退下人,亲自斟茶倒水,礼数很足,不过神色之间仍是没有半点惊惧。
哪怕眼前坐着的年轻人是北凉世子殿下,是新近横空出世的陵州将军。
徐凤年接过茶杯,平静说道:“当年北莽江湖在蛛网李密弼授意下想要渗透北凉,专挑软柿子的文官来杀,借此扰乱北凉根基,结果还没入境就在边关被截杀得七零八落,不过仍有一些漏网之鱼,成功混入幽凉二州,当时为了安抚民心,许多起无端祸事都给遮掩下来,陵州相对要好一些,但还是发生了这座府邸里的惨案,这些年北凉谍报,大多都盯着北莽死士这一块,隔三岔五就有看似莫名其妙的血案发生,只是老百姓不知道而已。”
宋岩笑道:“去年黄楠郡就有一起凶杀案,惊动别郡一支戊守骑军越境剿杀,将一个帮派连根拔起,几乎满门抄斩,当时本官不知其中隐秘,差点就要亲自骑马拦截,跟那名校尉兴师问罪,后来是褚将军麾下的谍子给本官捎来一句军令,本官这才知晓其中凶险。”
徐凤年说道:“黄楠郡有塞外江南之称,是北凉粮仓所在,宋大人作为咱们陵州的挑粮人,想必肩上担子很重啊。”
宋岩语气平淡答复道:“本官职责所在。”
徐凤年冷笑着哦了一声,“禁绝郡内不当祭拜的大小淫祀,也是郡守大人份内职责,宋大人在陵州一直以雷厉风行为人称道,怎就玩忽职守了?黄楠郡三座人鬼祠庙,供奉牌位,既非北凉英魂,也非朝廷赐额封号的神明,明摆着有违礼制,可其中一座楹联还是宋大人的手笔,难道宋大人是仗着有经略使大人庇护,明知故犯?听说宋大人嗜好藏书,新搜罗了六十几本孤本古籍价格不菲,不知那座违制祠庙今年年关,给了宋大人孝敬了多少香火?”
宋岩喝了口茶,说道:“五百两而已,不值一提,好些眼馋相中的善本,都没能收入囊中,引以为憾事。”
徐凤年笑道:“辖境淫祀泛滥,贪墨三百两以上,两罪并罚,可就是掉脑袋的死罪,宋大人就这么想着用自己的脑袋,帮本世子在陵州树立威严?”
宋岩不愧是陵州茅坑里那块又臭又硬的石头,竟是笑道:“既然殿下带刀登门,宋岩也认了罪,那也就是一刀的事情。”
徐凤年放下茶杯,“你我心知肚明,你这回忤逆经略使大人的意愿,有心要浮出陵州官场水面,让我好留意到你这个曾经惹恼徐骁的家伙。你遇到当官的瓶颈,想要改换门庭,好更上一层楼,我在陵州也四面树敌,束缚手脚,急需一人打破僵局,就需要你这个官职不小又有些声望的黄楠郡太守,只要你愿意在黄楠郡‘揭竿而起’,让外人误以为是经略使下定了决心,要向陵州将军低头,那么很多胥吏就会识趣地收敛小动作,毕竟真要被秋后算账,出主意的大爷们手脚干净,亲手做脏活的他们保不齐就要吃不了兜着走,虽说法不责众,可杀鸡儆猴谁不会,总归是要有几只运气不好的鸡被拎出来,这帮刁钻油滑的刀笔小吏其实心底也怕。宋岩,你是不是觉得我缺了你们黄楠郡就要陷在泥塘里,就算上了岸也是满身泥泞,只能灰溜溜跑去凉州跟徐骁诉苦。”
宋岩摇头道:“殿下不缺破局的手段,就是缺时间。毕竟殿下就算乱杀一通,也能杀出个口服心不服,以后等到军旅心腹一一就位,加上一些陵州本地官员和外来士子的相互制衡,急火加文火,陵州官场也就慢慢被驯服。但殿下似乎暂时没有这份狠辣果决,也等不起。这一点,在殿下亲自来黄楠郡找我后,宋岩就更加确定了。”
见徐凤年不说话,宋岩继续缓缓说道:“如果我做了陵州刺史,既可以给殿下当扫除污垢的马前卒,也可以明面上安抚经略使大人,双方都有台阶下,暗中削弱李大人在陵州的掌控……”
徐凤年笑着打算郡守大人的言语,“太守大人高估自己了,陵州刺史只能是徐北枳,不是你宋岩,你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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