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节(2 / 6)
如何能够一跃登顶,夺魁江湖。
难道徐家出了一个被说成已经无敌于世的徐凤年还不够,还要再冒出一个徐龙象,天底下的好事都给你们徐家占了,还要不要给别人一条活路了?是不是敢情哪天你徐凤年做腻歪了天下第一,拍拍屁股就把这把头号交椅交给弟弟去坐下?如今所谓的武林豪宗门阀,都是以宗派中能否同时有两名一品高手并肩而立作为界线,当然若是仅有一人达到天象境界,也足以率领帮派俯瞰江湖。可万万没有一家一姓或是一门一派出现两个武评高手的道理,吴家剑冢都做不到这一点,因为这可比庙堂士林上的什么四世三公父子两状元难太多了。
此时在练气士看来,那名身份显赫的少年的气机流转,就像由一团燎原大火转换成了一潭死水,前一刻还是勃勃生机,后一瞬间便气机全无,了无生气。
身材犹胜北地健儿的澹台平静停停走走,终于走到了距离徐龙象才五六步外的地方,低头看着这个生而金刚却刻意压抑境界攀升的有趣少年,微笑道:“你来打我,打中了就算你赢,以后本宗在流州行走,一切都听命于你哥哥。”
徐龙象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神色。
澹台平静会心笑了,少年的意思她已经心领神会,那就是在北凉辖境地界,不管是谁,只要双脚踏入北凉,就得听他哥哥的,这个道理,不需要他用胜过谁的手段来赢取,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哥哥没世袭罔替当上北凉王之前,清凉山一直就是徐凤年说话最大声,比他们爹徐骁还管用,如今成了藩王,那么不光是一座王府,整个北凉也该如此。澹台平静没有恼火,依旧是干干净净的笑脸,北派扶龙练气士都说观音宗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并非没有根源,除了此派练气士清一色白衣白靴,就连气质都如出一辙,都有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气,不敬苍生不敬君王,只亲鬼神,每一位练气士离开宗门,除了干粮衣物,都不许携带有任何一件己身养育多年符器之外的身外之物,无牵无挂,不沾尘世因果,方可做到道心无垢,例如此行中观音宗各个辈分的练气士,一旦进入南海孤岛修习大道,就等于切断了与生父母的所有缘分,哪怕父母去世,也绝不可去祭拜。天道无情却有“常法”,练气士就是为那张恢恢法网修修补补的“渔夫”,抓捕那一尾尾漏网之鱼,因此斩魔台上的大真人齐玄帧当年就曾传话给观音宗,事实上更像是一句问话:“大道五十,为何天道只衍四十九,圣人言人遁其一,可一在何处?”澹台平静这些年闭生死关,就是因此而来,当初邓太阿一剑掀海水淹观音宗,气势逼人,但其实并不是澹台平静提前出关的真正原因,而是她闭关多年也推演苦寻不得的那个一,这趟举宗北迁赴凉,也是澹台平静试图想要在别处寻觅。
澹台平静在观音宗中总是沉默寡言,也无收徒,执掌宗门将近一甲子,积威深重,就算是那几位长老见到这位几近得道的“年轻”宗主,也会感到不适,更别提梅英毅孙哑齐隆中这些小辈了,一年中能跟地位和身材都名副其实高高在上的宗主说上一句话,就能心满意足。这些人都感受得到宗主对这位少年有着一种发自肺腑的罕见亲热,不论男女,许多心性积淀不深的观音宗子弟都有些“醋味”。澹台平静跟徐龙象相距不远,笑容恬淡而清净,只是她身前凭空浮现出一点虚无缥缈的幽绿水滴状玩意儿,水珠坠下,向滴坠出两条水线,如画月弧,涟漪阵阵,刹那间就构造出一块大圆镜,竖立在她与徐龙象两人之间,镜面波光粼粼,绿幽幽的水纹荡漾,两两相望,视线模糊,从徐龙象这边看去,只能看到对方的大致轮廓。
观音宗练气士都面面相觑。
甚至连眼界奇高的卖炭妞都极为动容,观音宗能够以一宗之力抗衡整个离阳王朝的北方附龙士,归根结底,其实就靠两件符器,那幅出自大奉王朝画圣手笔的陆地朝仙图,是镇压江湖“毓秀”,而宗主师姐身前的月井天镜,则是压胜世间那些执意打破大道桎梏的各色“钟灵”,前后两者都是因缘际会得到天地灵气孕育而出的宠儿,可越是势大之物,往往不服管束,就想要越过雷池,观音宗一脉就要镇压下这两种已得天道馈赠却犹然不知足的家伙。
澹台平静“出镜”之后,笑着朝徐龙象摊出一手,示意少年不用手下留情,尽管施展身手便是。
然后众人就看到徐龙象凶悍撞入镜面,出现在澹台平静身前,一拳砸下,大多数生平仅见这宗门国器的观音宗子弟,下意识都发出一声惊叹,可随后就看到宗主整个人就如琉璃锻造而成的器物,被打得支离破碎,焕发成漫天流萤。徐龙象没有任何犹豫,冲向下一处,果然在他面前很快就又出现一面镜子,又给他撞入后,打碎了那一个琉璃身的澹台平静,如此不知疲倦地反反复复,黄沙地上,短短一炷香功夫内,徐龙象已经不下百次入镜打破琉璃,每一次在碎身之前,澹台平静始终笑容平静,徐龙象的攻势越迅猛凶悍,就越发衬托出她的胸有成竹和道法玄妙。
一名校尉拍马来到李陌藩身边,一肚子狐疑,忍不住问道:“将军,这算怎么回事?那娘们难道真是神仙?”
李陌藩虽然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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