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看到……

病男人脸上的那层白雾，消散了一点？

172“糟糕！艳鬼被攻发现啦！”

温热的水流哗啦啦。

孟毅闭着眼。

仰着头任由花洒落下的水打在自己脸上，身上，流过健壮的躯体，纠结的肌肉，有力的手臂和大腿。

艾柳清看了好几天，每次看到他的酮体，还是忍不住咽口水。

就像鲜肉对肉食者的致命引诱。

一举一动都充满雄性荷尔蒙魅力的孟毅，对艾柳清这只吸食人类精气艳鬼来说，无异于一顿盛宴。

还是活色生香的盛宴。

艾柳清舔了舔嘴唇。

虽然孟毅现在不是在梦中，做不了什么，但仗着鬼体看不见，占占便宜还是可以的。

艾柳清轻车熟路地钻进孟毅怀里，感受到他因为热水而微微上升的体温，满足地喟叹一声，踮起脚，抬头亲他。

孟毅的嘴唇总是抿着。

但艾柳清的舌尖轻轻一挑，他就会无意识地微张嘴，舌尖如蛇，灵活地钻进去。

上颚有排列的凸起。

艾柳清很喜欢舔舐那里，因为梦里孟毅总会被他舔得受不了，红着耳朵，用克制又翻腾色欲的眼看他。

语气燥恼又喜欢，“缠人精！总是这么勾着我，也不怕我忍不住把你弄坏……”

然后更深地吻他的唇。

更用力地抱紧他。

口是心非。

艾柳清边迎合他边心想。

分明是他本来就想要，才会被他轻轻地一撩拨，就像堤口崩溃洪水奔泄一般，铺天盖地地缠弄他。

但艾柳清最喜欢他缠弄。

巴不得他日日夜夜都纠缠。

舌尖勾着孟毅的舌头。

不在梦里，孟毅不会回应他。

艾柳清也不在意，他就是卷着好玩，就像他喜欢趴在孟毅背上，在他肩膀上咬一个个看不见的印子一样。

吻了一下又一下。

艾柳清闭着眼。

他没看到，那双漆黑的眼瞳聚焦而落，清晰地倒映出一个小小的人像。

——或者说是鬼像。

因为那只是一团模糊不清，只能看得见人形和隐约五官的东西。

在用毛巾擦水珠的孟毅忽然瞳孔一缩，身形同时僵住。

察觉到孟毅的不对劲，艾柳清睁开眼，微微歪头，

“你怎么了？”

他知道孟毅听不见。

他只是自言自语。

但孟毅脸上震惊之色更重，紧接着，他忽然反应过来，猛地一股大力将艾柳清掼开，夹着浓重的嫌恶与惧怒。

他厉声喝问：

“你是什么东西？！”

艾柳清一愣。

随即是铺天盖地的喜悦。

他绕着孟毅漂浮一周，看着他的目光随自己而动，兴奋非常。

“太好了！”

“你能看见我了！”

完全无视孟毅的脸色，艾柳清飘近他，对他弯眼一笑，“我是你的男朋友，在你的旧男朋友醒来之前，你归我啦～”

“当然～”

“如果他醒了，我不想还给他的话，你还是只归我啦～”

孟毅拧眉厉色。

虽然很荒谬，但他大概猜出，眼前这个东西应该是一只鬼。

还是一只盯上了他的鬼。

孟毅问，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呀。”

艾柳清笑眯眯的，边说边飘向孟毅，他想扑进孟毅怀里，孟毅却想跑出去。

艾柳清没阻止。

他笑着，轻声说，“孟哥，你逃不掉的。”

“啪”地一声。

灯短路了。

卫生间瞬间黑了。

卫生间的门像灌了铁，重似千斤，任由孟毅如何拧拽，都没有一丝撼动。

艾柳清已经飘到了他的跟前，微歪着头，狭长丹凤眼弯成月牙。

“我就说，你逃不出去吧～”

孟毅拳头拧紧，狠狠锤了一拳门，将指关节都锤得泛红。

看向艾柳清，怒目圆睁，“我并没有任何地方惹到你，你为什么要缠上我？你想要我的命？！”

“我要你的命干嘛？”

“那你想做什么？”孟毅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只要你不伤害我和我的男朋友，也不危害社会违反道德，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

艾柳清脸色甚至有些无辜，“我刚刚说了呀，我想要你。”

说着，艾柳清飘得孟毅极近，几乎是脸贴着脸，在孟毅警惕惊惧的目光之下，伸手摸上他的腹肌。

虽然之前他也能摸到这些温热的皮肉，但从孟毅能看见他之后，孟毅居然也能感受到他的触碰了。

像活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