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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行三国 第517节(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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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龙渊败亡,荀衍从中吸引了大量的经验教训,这次作战有声有色,在极其不利的情况下稳住了阵地,若非审配败得太快,他甚至有可能击破路招,强渡黄水,可见孙策并非不可战胜,只是我们对他了解太少。将审配赎回来,问清他战败的过程,有利于了解孙策的用兵习惯,对接下来是战是退会有帮助。

郭图也赞同沮授的意见。麹义、审配都是袁绍麾下的重将,他们接连战败,而且都是全军溃败,损兵折将,影响不可谓不大。如果不搞清他们失败的原因,了解孙策的取胜之道,难保将士会有疑虑之心,未战先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赎回审配是当务之急。

审配战败,最慌的人非袁绍自己莫属。除了骑兵和甲骑,他的实力并不比审配强多少。审配一战而败,而且败得这么惨,让他不得不考虑自己还有没有战胜孙策的可能。既然审家愿意出钱赎回审配,郭图、沮授又都赞同,他没有道理反对。

征得袁绍的同意后,审英亲自带着礼物赶往新郑,求见孙策,商谈赎回审配的事宜。临行之前,他赶到沮授帐中,先向沮授致谢,然后又向沮授请计。他知道审配是什么性格,他也清楚自己的口才,担心无法说服孙策接受交易,更无法说服审配接受被赎回这个结果,希望沮授能指点一二。

沮授想了一会儿,对审英说了几句话。审英一听,恍然大悟,满意而去。

生死两难

审配向壁而坐,一头白发,虽然沾了不少草屑,却尽可能地扎得一丝不乱。

审英站在槛外,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两天不见,审配就瘦了脱得形,原本剪裁得体的单衣显得有些空旷。虽然身体尽可能的挺直,但控制不住的颤抖还是暴露了他的虚弱。

听到抽泣声,审配愣了一下,慢慢地转过头,见是审英,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

“竖子,等乃翁死了再哭不迟。”

审英不敢反驳,连忙掏出手巾,拭去泪水。有人取来一张席,扔在槛外,审英谢过,在席上坐下,又取出一些酒食,一一摆好。审配眉心微蹙。“是断头酒吗?”

“不是。”审英低声说道:“我已经和孙将军谈妥,只要三百匹战马送到,就可以接父亲回营了。听说父亲两天未进滴水粒米,所以带了些酒食来,请父亲将就用些,保重身体。”

审配哼了一声,深陷的脸颊上涨起异样的潮红,心里堵得慌,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败军之将,唯死而已,何必多此一举。伯杰,我有几句话交待给你,然后就可以安心上路了。”

审英沉默片刻。“父亲,我此来,并非一己私心,也是奉主公将令。”

审配眼中露出异色。“哦?”

“麹义败于龙渊,父亲败于黄水,冀州将士连遭重创,亡者满路,伤者满营。如今人心浮动,士气低迷,闻孙策之名而丧胆。言和者三四,言退者五六,言战者不足一二。主公欲战,却不知从何下手,欲知战事经过,奈何麹义阵亡,唯有求教于父亲,所以不惜卑辞厚礼,行尺蠖之曲,以待螣蛇之飞。”

审配冷冷地看着审英。“谁教你的说词?怎么,被吓败了胆,不敢再领兵,要做游士说客了?”

审英面红耳赤,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审配。审配见状,不忍再说。他知道审英的性格,若不是形势逼人,也不会如此低三下四的来求孙策。他想了想,觉得审英所说未尝没有道理,这次战败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失败,更关系到袁绍的霸业,关系到冀州人——尤其是冀南人——的前途。

“荀休若如何?”审配从审英手中接过酒杯,浅浅的呷了一口。酒水入喉,清凉又带着几分火辣,不知不觉的滋润着他已经枯槁的心灵。

审英暗自松了一口气。审配问起荀衍,说明他还没有心死,还有争胜之意,沮授教的那一番话起作用了。他把荀衍的情况说了一遍,尤其说到了闵建、尹楷等人临阵抗命,袁绍震怒,要严惩他们的事。这一战,荀衍的损失也不小,但颍川兵损失有限,伤亡主要是麹义的旧部。如果闵建、尹楷等人被军法处置,冀州系再受重创,汝颍系的势力会更大,将来难免有客大欺主之嫌。

这是审配绝对不能容忍的事。只要他放不下这件事,他的求死之心就不会那么坚定了。

听完审英的叙述,审配面色虽然没什么变化,眼神却游移起来。麹义龙渊败亡,但荀衍却从中吸引了不少经验。他之前就向荀衍了解过相关的情况,本来以为已经了如指掌,现在看来,荀衍可能有所保留,又或者说荀衍有些体悟无法用言语表达,却可以付诸行动。

如果自己没有被孙策迅速击破,再多支撑半天,荀衍说不定真能击破路招的阻击,渡过黄水。那样的话,这场大战就有可能完全是另外一个结果。不过现在自己战败,对整体形势不利,对荀衍却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反而衬托得他治兵有方。

如果我死了,冀州还有谁能是荀衍的对手?张郃,还是沮鹄?审配想来想去,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不管是张郃还是沮鹄,都不是理想的人选。张郃不仅是武夫,还是河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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