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人打，还是被两个女人打，这对于程江南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

可是更耻辱的是，他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程江南踉跄着站起来，他脸是肿的，衣服也破了，哪里还有程家翩翩贵公子的形象，和一个乞丐的模样也差不多了。

林翠萍嘴巴最毒，打了人不算完，还要骂人：“抓屎玩的玩意儿，没孝顺阿婆一天，现在倒是想起来喊奶奶了，这么有爱心，大街上的流浪汉你怎么不带回去当爹养？”

程江南阴测测看着谢云舒：“你这么生气，无非也是想要那些字画罢了！你以为喊一声阿婆，就真能拿到那些东西？谢云舒，你如果和我好好合作，或许我还会考虑分给你一幅。”

回应他的是，谢云舒从林翠萍手里面抢过来竹条，直接抽了过去：“分你爹去吧！”

程江南闷哼一声，终于不再说话，头也不回离开。

他走后，林翠萍有些担心：“他不会去报警把咱们关起来吧？我都快结婚了，可不想蹲大牢！”

谢云舒无语：“那你非要跟过来抽他这一顿干什么？”

林翠萍理直气壮：“我现在好歹和你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总不能让你自己一个人去吧？”

还挺讲义气，就是词用得不对。

谢云舒笑出来：“放心吧，谁证明我们动手打了他？”

更何况，程江南有那个脸去公安局报案，说自己被两个女人揍了吗？

林翠萍恍然大悟，连忙把手中的‘凶器’扔掉，然后挽着谢云舒的胳膊往外走：“对对，我们就是来这里看风景，谁知道程江南被谁打了？说不定是被狗咬的呢！”

谢云舒没好气给她了一巴掌：“你说谁是狗呢！”

一直在后面守着的宋山川才是真的松了一口气，他从包里拿出两瓶汽水，递给谢云舒和林翠萍，笑起来还有几分纯真：“打累了吗？喝点汽水坐下来歇歇……”

林翠萍嘟着嘴撒娇：“宋山川，你好烦，明明知道人家没力气打开瓶盖！”

宋山川连忙把汽水拿回来，在一旁的树干上启开，然后重新放到林翠萍面前：“对不起，我忘了。”

谢云舒：“……”

她看宋山川不是忘了，是瞎了，刚刚林翠萍都能掀程江南天灵盖了，现在打不开瓶盖了？

宋山川又朝谢云舒笑了笑：“谢总，我帮你打开吗？”

“不用。”谢云舒连忙拒绝，她一脸黑线看了一眼林翠萍：“我没你媳妇柔弱不能自理。”

林翠萍轻轻锤了她一下：“谢云舒你讨厌死了，我从小就是这个样子呀！”

谢云舒一身恶寒，但宋山川看林翠萍的眼神却笑颜眉目清朗，像雨过天晴的湖光山色，偏爱和深情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林翠萍你改名叫林黛玉吧！”她笑骂了一句，慢悠悠往前走。

好想小白啊……

但是打程江南一顿只是出气，要怎么解决他，彻底让他死心，还是一个问题。

程江南是一直等到天黑之后，才回了招待所，他在房间里待了整整三天的时间，一直等到脸上的红肿消下去，才有脸出门。

这次他没有再犹豫，直接去了张阿婆那里，软硬不吃，就别怪他用强硬手段了。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三天的时间会发生很多事情。

筒子楼。

张阿婆端端正正站在房间里，几个穿着中山服的男人接过她手中的字画，郑重其事开口：“张淑娴女士，谢谢您的捐赠。”

“希望你们能保存好它们。”

张阿婆的手一一拂过那些保存极好的字画，这些东西陪了她几十年，终于去了应该去的地方。

谢云舒在一旁欲又止，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这些字画的价值每个人都知道，它能换来很多东西，很多令人疯狂的资产，但张阿婆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捐献给了国家美术馆。

等这些工作人员离开，谢云舒看着桌子上那一张单薄的证书，轻声开口：“阿婆，你不会后悔吗？这些都是太外公留给你的东西，如果是因为程江南，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他得逞……”

价值尚且不谈，这些字画是阿婆这么多年的精神寄托吧？

张阿婆笑了：“如果我父亲在天上看着，他也会赞同我这么说。”

战乱时分，她父亲尚且奔波于卖字画救过，如今就怎么会怪她把这些字画捐给国家呢？更何况她有存款，有退休金，还有房子，吃住无忧，没有必要守着这些东西。

父亲他更喜欢，自己画的山河图，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