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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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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中看见了被禁锢住的史余。

史余被人用绳子绑着,嘴也被塞布勒绳。他满头大汗,却挣脱不掉困住他的绳子。

唐练的眼中有了神采,他笑地更加随心。

这时太阳已在头顶,日晷的影子现已最短。

袁柳瞧了一下日头,见已中央,便道:“行刑。”

刀起的那刻,史余瞠目欲裂,他狠狠挣扎,但终究是徒劳,他染上泪的眼看到台上的唐练轻轻对着他笑,嘴唇轻蠕道:“未悔。”

那年,年轻的史余望着唐炼,好奇地问道:“当所有人都不了解你,哪怕你身死是为他们,那时,刀起的那刻,你后悔吗?”

唐炼飒然一笑:“不悔”

入仕之初,史余问他后不后悔,唐炼的答案是不悔,如今已经六七年之久,刀起的那一刻,他的答案是——未悔!

刀落了,那瘦骨嶙峋的身子倒在血泊之中。

史余所有的动作都停住,嗓中那嘶哑的声音此时也完全湮灭。

这时袁柳站起身,道:“罪民唐练,贪恋权势爱财成癖,竟与会稽余县勾结以来假挣军功贪污军饷,其罪罄竹难书。但苍天有眼,今日伏诛,以此昭告百姓!”

史余抬起失彩的眼看向高台上的袁柳,嘴角含着讽意抽搐一下,晕了过去。

原来,他早就预料自己赶不回来,所以,他是欺骗却又不是欺骗。他跟他走,云京也好,会稽也罢,他把尸身留给他,让他带走。

是夜,两匹快马来到城下。

城上的士兵举枪大声问道:“来着何人!”

慕汉飞咬牙道:“四品将军慕汉飞,奉太子之令,前来为唐将军敛尸。”话毕,他掏出太子的玉佩,“信物再此,尔敢拖延,速速开门!”

那个士兵听此有些犹豫,这时一个将领下令道:“开门。”

士兵迟疑道:“将军,玉佩怎么可能为信物,难道都不再核查一下?”

这位将领眯起眼道:“此事由我来承担。开门!”

士兵一颤,抖抖颤颤把城门开启。但城门开启后,他立马去了太守府,把这件事禀告袁柳。

袁柳一听有人要给唐练收尸立马抖栗起身,兴奋道:“是不是年纪跟我一般大的人?”

士兵摇摇头道:“挺年轻的,他说他是四品将军慕汉飞,奉太子之令来给唐练收尸。”说着,他脸上露出奸诈,“将军,他拿得可是一个玉佩,太子的信物怎么可能是玉佩。”

可袁柳一听慕汉飞手中的是玉佩,脸立马灰败下来,瘫坐在座椅上,无奈摆摆手:“下去。”

那士兵楞了一下,他不甘心放过这个立功的机会,继续道:“大人可是下令要爆尸三日,此人不仅要收尸,还胆敢假造信物”

他还未说完,袁柳从椅子上爆起,一巴掌扇向此人,大怒道:“你懂个皮,太子殿下只有一个信物,那就是玉佩,玉佩懂吗!滚出去!”

那个士兵从未见过如此暴怒的袁柳,只好屁滚尿流地滚了出去。

袁柳狠狠把桌上的茶杯掷在地上,胸膛不断起伏,最后只能丧气地坐在太师椅上,叹气。

“侯爷,史余是除不掉了,但是您交给我的重任,我一定做好!”

快到刑场台,慕汉飞从马背上飞奔下场,他跪在血泊中,用捧过头盔的手捧起了唐练的头,空洞着想起那日离别时他最后问得那个问题。

“老师,这么些年你都过来了,为何突然把师娘推开?”

“因为我不想让他跟着我一起死。汉飞,朝堂之上最令人心惊的不是自己被陷害至死,而是株连九族。”

牧征鸿拿出骨针与粗线走到慕汉飞身边,跪下身,道:“将军,莫让唐将军再受苦了。”

慕汉飞抬手把脸上的泪痕擦净,道:“知道了。”

是夜,慕佥端起一杯菊|花酒,遥对东南方向,敬了一杯。桌子上放着唐炼给他的信。

“将军,最近末将查到巩家似乎与霄国、质国有所勾结。前几年巩家曾想把孤未江以及其他几条非朝堂与民间明令运航的江流,并意图贩卖大量兵械与金银珠宝,此江多经云北,万望将军小心排查。”

“近日会稽沦陷也十分有疑,但与这件事联系起来再加上当年古生与境外勾结,此处突然发战,便情有可原。”

“将军,末将如今已是必死之人,但末将并不惧怕死亡。天下苦巩家误国之苦久矣,可奈于巩家为皇亲国戚陛下恩宠不倦只能曲之。如今巩家已深陷叛国,此乃推翻巩家之机,而末将身死也可松巩家与敌国之松。身死以全百姓此乃末将之幸,万望将军不必伤怀并施法营救,务必请将军小心搜集证据。”

“死期临近,末将未悔,但有一事着实令末将牵挂不下。末将不才,幸得史余史大人爱慕,这才有了个家。但正是因此,末将怕他出事,故托将军拦他几日,末将已将书信送往云京,不出几日李学士便召他回京,在此期间,麻烦将军对他多加照料,末将感激不尽。在此,敬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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