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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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钞票是最伟大的解决方法。

你昨天读到我们的国家即将颁布民权法案时,是不是和我一样激动?你有没有读到那些细节?法律保障任何肤色的人种,在所有的旅店、公共交通工具、剧院等地方一律享受平等待遇。这对我们的理想是多么重要的一天!这是我去年和查尔斯·萨姆纳及本杰明·巴特勒一起合作,花了很多心血起草的重要法律,而且我相信,我的一些想法体现在了这一重要的文献中。

我想你一定可以想象,这个消息让我深思,想起过去七年来发生的不幸,我们在绞架山的果园被抢走,在那么悲惨的情况下被监禁。

但是现在,我坐在我们小屋的炉火前,想着这条来自华盛顿的新闻,我感觉那些糟糕的事似乎来自另一个世界。倒是和那些战争岁月,以及在弗吉尼亚被奴役时的艰苦时光颇为相似。它们都永远地留在记忆中,但是,不知怎么,它们也会像一些记不太清楚的噩梦中那些模糊的影像一样,渐渐远去。

也许,我们的心是一个能同时贮存失望和希望的地方,一旦充满了一种时,对另一种的记忆便会淡去。而今晚,我的心里满是希望。

你应该记得,很多年来我一直起誓,要尽我的一切所能,除去被视为五分之三个人的耻辱。当我想到人们由于我的肤色而看我的眼神,想到别人对我和我的族人的行为,我觉得自己至今尚未被视为一名完整的人。但是,我敢大胆地说,我们已经有了相当大的进步,我们已经被视为十分之九个人(今天晚餐时,我和詹姆斯提到这一点,他笑得很开心),而且我依然有信心,在我们的有生之年,我们一定可以被视为一个完整的人;或者,至少在乔舒亚和伊丽莎白的有生之年。

现在,我最亲爱的,我必须向你说晚安了,我要为明天的一堂课做准备。

亲爱的,希望你和孩子做个好梦。我会活着等你们归来。

你忠实的查尔斯于哈得孙克鲁顿

一八七五年三月二日

莱姆说:“听起来似乎道格拉斯和其他人原谅他的那宗抢劫案了。或者,相信了其实他并没有犯下抢劫案。”

萨克斯问:“他谈到的那个法律是什么?”

“一八七五年的民权法案,”吉纳瓦说,“它禁止在旅馆、餐厅、火车、戏院——任何公共场所的种族歧视行为。”那个女孩摇着头。“但它并没有被执行下去。高等法院于一八八〇年以违宪的理由将其驳回。在此之后,在长达五十年的时间里,联邦政府并未颁布任何一条和民权有关的法律。”

萨克斯若有所思:“我真想知道查尔斯是不是活着听到了它被驳回的消息。他不会高兴的。”

吉纳瓦耸耸肩说:“我想这并不重要。他会说,这只是暂时的挫败。”

“希望,可以驱散痛苦。”莱姆说。

“说得好。”吉纳瓦说。然后,她看着那块旧swatch表。“我要回去工作了。那个韦斯利·戈茨……我得说,那个人真是怪胎。他从来不笑,从来不看你……而且,天哪,你知道,有时候你总该修一下胡子吧。”

那天晚上,房间一片漆黑,莱姆和萨克斯躺在床上,看着一弯细细的新月。它的右边应该是冷冷的银白色,却由于大气层的某些变化,呈现了如同太阳般的金色。

有时候,像这样的时刻,他们会聊聊天,有时则不会。今天晚上,他们就特别安静。

在窗户外面的窗台边有一点轻微的动静,是在那里筑巢的游隼。有一只公鸟、一只母鸟和两只羽翼未丰的小鸟。偶尔,莱姆的一名访客会注意到那巢穴,且询问它们是否有名字。

“我们有一个协定,”他会低声说,“它们不替我取名字,我也不替它们命名。一直遵守得很好。”

一只游隼抬起了头,看着人行道,在月光下形成一个剪影。不知怎么,那只鸟的动作和侧影显示了某种智慧。当然,还有危险。成年游隼并没有天敌,并且可以从天上以一小时一百七十英里的高速冲向它们的猎物。但是接着,鸟儿会轻巧地降到地面,停下来。这种生物是日行性的,在晚上睡觉。

“在想事情?”萨克斯问。

“我们明天一起去听音乐。在林肯中心有一个日场演出,或是叫下午演奏会什么的。”

“是谁的表演?”

“我想,是甲克虫吧。或是艾尔顿·约翰和玛丽亚·卡拉斯的二重唱。我都无所谓。我只是想坐着轮椅横冲直撞,看看那些人发窘的表情……我的重点是,谁表演都没关系,我想要出去走走。你知道,这种情况可不常见。”

“我知道。”萨克斯斜倚着身子,亲吻他。“当然,我们去。”

他转头,以他的唇亲触她的头发。她靠着他安顿下来。莱姆环着她的手,握着手指,用力捏了捏她的手。

她也捏了捏他。

“你知道我们能做什么?”萨克斯问,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阴谋,“我们偷偷带一些酒和午餐进去。肝酱和奶酪、法式面包。”

“我记得,你可以在那里买到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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