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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2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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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既然已有了最后的安排,便不妨从容些,让荆轲稍迟数日动身,有何不可?

“是的,这有何不可?”太子丹欣然同意,随即派人把秦舞阳去找了来,一起来到荆馆。

秦舞阳的内心异常兴奋。他一直盼望着能成为荆轲的副使——但是他并不知道此行的作用,只能猜想到是一个需要借助他的勇气膂力的任务,那不免危险,而他不怕,他只想象着能够在荆轲面前证明他是个生死不惧的堂堂男儿,便是一种无比的荣耀。

由于他对荆轲的尊敬,以及一份不可捉摸、无法形容的畏怯,所以见了荆轲的面,执礼极其恭敬,诚惶诚恐得近乎紧张了。

“太子!”叙过客套,荆轲谈入正题,“不知舞阳可知道入秦的计划?”

“我没有跟他谈过。想等你来告诉他。”

“噢!”荆轲想了一下,转脸问秦舞阳说,“你可曾见过大朝仪?”

“回荆先生的话……”

“不必如此客气。”荆轲挥一挥手,“此后可能有一段时间,朝夕相处,大家随便些的好!”

“是。”秦舞阳仍然正襟危坐,微微低着头说,“我曾随太子朝贺大王,见过大朝仪。”

“几次?”

“两次。一次是去年大王寿辰,一次是今年元旦。”

“当时感觉如何?”

秦舞阳回想了一下,答道:“当时觉得应该小心些,不要失仪。此外,就没有什么了。”

“嗯!”荆轲点点头,看上去是表示满意的神情。秦舞阳比较宽松了。

“我还想问你句话,”荆轲随随便便地问道,“你对生死的看法怎么样?”

这一问可又叫秦舞阳感到严重了!但话却不难回答,因为凡为太子丹供养在后宫的勇士,平时都是以死节报知遇来互相勉励的,所以他慷慨激昂地答道:“生而辱不如死而荣。如果太子有所差遣,不论如何危险,决不敢辞,尤其是追随荆先生,更觉甘心。”

这番话为旁坐静听的太子丹所激赏,心想荆轲必有几句嘉许的话。谁知他不但默无一言,而且微微皱着眉,颇有厌烦之意。这使得太子丹为秦舞阳不平,而秦舞阳则是百思不解了。

于是他俩都紧张地注视着荆轲,但怎么样也看不出他心里的意思,他沉吟着,目光极自然、极平静地移动着,仿佛根本无视于眼前有人。

太子丹是知道荆轲的,此时他正在作一个极重要的决定。秦舞阳却不了解,紧张得受不住了。

“荆先生!”他的声音有些发抖,脸色亦不正常,“请赐训诲!”

“训诲不敢当。却是有句话盼你谨记:遇事处之泰然!”

“是。”秦舞阳这样答应着,然而他不知道如何才可泰然?

“舞阳,你知道太子遣你随我去咸阳,是何使命?”

“此是国家机要,我不知道,也不敢打听。”

“那么今天——”荆轲把话顿住,用征询的眼光看着太子丹。

太子丹心知这不过是一种谦让的礼貌,所以摆一摆手,表示授权给他来宣布这件机要。

“今天告诉你吧,舞阳!”荆轲放低了声音说,“你我是去刺杀秦王嬴政。”

他的声音虽低,在秦舞阳耳际,却如听见了轰然巨响的暴雷,心头一震,身子不由得摇动了。不过,他随即想起荆轲的告诫,勉强维持着无动于衷的姿态,而脸色大变,却是他自己所无法察觉的。

荆轲看一看太子丹,接着又说:“如果另有变化,你不能去,那时候,我希望你不必失望。”

“荆先生,荆先生!”秦舞阳急急问道,“可是你觉得我不能胜任其事?”

“不是的。”了然荆轲心意的太子丹赶紧插口,代为解释,“原意要等一位有名的剑客,你是候补。如果这几天那位正选到了,当然你就不必去了!这不是荆先生此刻有了什么改变。”

这一说,秦舞阳心里才好过些,脸色比较正常了。

“刺杀嬴政,就用那天你试过的那把淬毒的匕首。舞阳,你记住,只要破皮见血,嬴政必死无疑,所以你用那把匕首,不必出以狮子搏兔之力。你明白我的意思不?”

“我明白。”

“好!来一试。”

荆轲向太子丹告个罪,退入别室,把那个地图盒拿了出来,请太子丹暂充嬴政,演习如何在秦宫行刺。

秦舞阳不知地图的作用是什么,只依照指示,两手捧住图轴;另一面,荆轲慢慢把图展开,同时口中指点图中形势——就像真的为嬴政讲解督亢的好处那样,说得极详细、极慢。

突然间,荆轲转脸对秦舞阳低声喝道:“你别动!”

秦舞阳一愣,定一定神才想起自己听得出神,不知不觉身子也在往后退了,于是惭愧地应一声:“我知道了。地图的开展,要由你那里控制。”

“对了!”荆轲又说,“你明白了我的要求,但怕你还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我解释给你听:第一,我要叫嬴政全神贯注在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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